■夏康全(溫泉)
文哥是平輩人對他的稱呼,雖然名字里有文,可卻長得很“武”,近一米八的個頭,手長腳長臉也長,尤其是那兩搭眉毛,像兩把掃帚橫按在眉峰上,兩邊的眉尾,像是涂了鍋墨煙,又黑又濃,特像小人書里張飛的眉毛。
文哥出生于上世紀四十年代初,如今八十開外了,老雖老,但精神還好,除行動有些緩慢,身高打了一點點折扣外,腰不彎,眼不花,說話還有洪鐘之音。思維非常清晰,若下雨,不能上山干活,他還能與年輕人斗地主、打粑鍋,很少出錯牌。
當人們談及他年輕時的事時,他總是搖著那蒲扇似的手掌重復著說:“好漢不提當年勇,好漢不提當年勇。”當然,說實話,他也沒有做什么驚天動地的大事,做的都是一些小事,不過小事卻讓人難以忘懷。
話說改革開放之初,農村的田地都承包給了各家各戶。那時,文哥四十開外,一身的力氣,英雄有了用武之地,夫妻倆一天到晚都泡在承包土上,在他家承包的土地上很難找到一些雜草,溝邊田坎幾乎都是光溜溜的。
文哥房頭上有位韓嬸,六十多歲了,也承包了一些土地,但她家沒有男勞動力,兒子在外工作,家里就韓嬸、兒媳及年幼的小孫子。扶犁掌耙是男人干的活,布谷聲聲,催春催耕,春不等人,找誰幫忙犁地呢?韓嬸毫不猶豫找到文哥,說想請他幫忙犁地一天,文哥滿口答應。
第二天一早,村里人大多還沒有起床,文哥就起床了,扛著他家的犁,趕著他家的牛,牛鈴叮叮當當,往山上走,去幫韓嬸家犁地。勞動半天,早餐熟了,喊他,才到韓嬸家吃早飯。吃完早餐,放下碗筷,就又立即起身去犁地,連水也來不及喝一口。
他犁地很細致,犁頭入土恰到好處,不深不淺,他說犁深了,把老土翻上來,需要更多的肥料;犁淺了,莊稼不好下根。犁地的寬窄也要恰到好處,犁得太窄浪費勞力;犁得太寬,土塊太大不易打碎,有的甚至被漏犁。他犁的地就像巧手納的鞋底,針腳非常均勻。
犁地一上午,他不休息,不抽煙,除偶爾聽見他催趕耕牛的吆喝聲音外,其余聽到的就是土壤被翻開的嚯嚯聲。
太陽當頂了,韓嬸喊他吃午飯,他才把牛牽出犁盤,拴到山邊吃草,回去吃飯。犁地是重體力活,韓嬸準備了豐盛午餐,說豐盛不外乎就是煮了一盤臘肉,準備了一瓶酒,另加幾個青菜。
韓嬸勸文哥喝酒、吃肉,他說不要勸,他自己會。他也不要人陪,自己倒滿一杯酒,端起酒杯,脖子一仰,一杯酒就下肚子了,連說:“好酒,好酒。”隨后拿起筷子,夾起一塊大肥肉塞進口里,大咬一口,把剩下的、馬蹄形的肉放到碗邊上。他嚼得特別有味道,嘴角冒出肥油,用舌頭一舔就干凈了。
他自斟自飲,自拈自吃。酒,一口一杯;肉,兩口一塊,吃得很爽快。但當他喝過半斤酒后,把杯子倒過來扣在桌子上,再怎么勸也不喝,而是大碗吃飯。
吃過午飯,讓他休息一會兒,他不休息,滿臉紅光,話也多起來,說:“一年之計在于春,春種早一刻,地產三兩金,春季的活要趕!”
下午犁完地,他把犁放到路邊,把牛放到山上吃草,他自己又掄起了鋤頭,將犁不到的邊邊角角,一鋤一鋤地翻過來,擊碎,平整好。直到夜幕降臨,一大片土地全部侍弄得妥妥帖帖,平平整整,他才扛犁趕牛回家。
文哥他老婆看他天黑了才收工,有點不高興地說:“別人幫工最多干八小時,你是幫一天,送半天,干十二小時,是不是太實心眼了!”
“俗話說,幫人幫到底,送佛送上天。既然幫人家,就要幫人把事做好,做徹底。”這就是眉毛有點像張飛的文哥,做小事也讓人難忘的文哥。
編輯:但堂丹
“春日風細柳青青,正是遠足好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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