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作業的孩子

搓玉米的老人

腌菜

大坪鄉草鞋村大屋

入迷

老人的煙壺里裝有多少故事？

　　居住在城市里，日日為生活奔波操勞。偶爾抬頭看看窗外的綠樹，才發覺樹葉已經開始憔悴，我知道，它們一年的一個輪回又快結束了。有時走訪在鄉村的精美絕倫而被損壞殆盡的古民居里，我就在想，這些古民居過了這個季節還有沒有輪回呢？
　　這種想法有些夢的味道。
　　野外的陽光燦爛，但已沒有了夏日的魯莽和熱烈，顯示秋日的溫涼和浪漫來。在咸寧的通城縣大坪鄉，田野里的稻子還沒有熟，青黃的稻浪像潮水般涌向天邊。一架架青翠蔥蘢的瓜藤、匍萄樹掩映著一個個村落。草鞋村大屋外圍是里外裝潢一新、泛著銀光的工業復制品—樓房，在樓房的后面，則是瀕臨傾頹的老屋。水檐天井、幽邃豁亮的大庭院、青磚黛瓦、褪色的朱漆大門、古色古香的窗欞，落在蔓草里的雕花梁柱，這一切都在風吹雨蝕中艱難地支撐著歲月。若干古老的故事，根植在古意盎然的庭院，緩緩地生長出來。
　　草鞋村大屋的天井上空那么地藍，像一塊藍玉鑲嵌在屋頂。幾位老人在天井里抱杖而坐，借著天井散落的光線搓玉米、談天，那抑揚頓挫的鄉間白話回蕩在幽暗影綽的天井里，你似乎可以捕捉住每一個音符。草鞋村村子里故事傳說，多半由須眉皆白的老者講述的，他們手捏著長長的煙桿，叭著、噴著，那些故事慢慢地像沉沉的煙霧從煙管里噴涌出來，村落里的殘垣斷壁在他們的述說里還原，讓你再次為這里奇特的風土人情贊嘆。
　　孩子是老屋里最活躍的分子。“《西游記》開始了！”院落的一角傳來清脆的童聲，幾個正在天井里寫作業的小孩子扔下作業，顧不上奶奶的呼叫聲，一溜煙鉆進院落里的小屋里，幾個小腦袋湊在一起，津津有味地看起了電視。
　　我們就這樣徜徉在幽深曲折的老屋里，撫摸著那精美的雕花，一遍遍回想、記錄著她的年代和特征。或許老屋終有一天會被歲月忘記，沒有了輪回，但是在老屋里度過的時光，以及老屋從容不迫、寵辱不驚的生活態度，卻會永遠留在我們的心底。（文/杜培清   攝影/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