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我第一次走進楊堡村那個地方,認識了那群純樸率真的孩子。與他們相處的點滴,至今憶起,仍歷歷在目,它們猶如一股股暖流滋潤著我的心田,令我永難忘懷。
2014年9月,一個偶然的機會,我被安排到咸安區雙溪橋鎮楊堡小學任教。初到此地,一切都是那么的不適應。從幾千人的大學校到幾十人的小學校,從教初三到教小學一年級,落差確實挺大。不喜歡那里的閉塞,不安于古板落后的現狀,我時刻想著逃離。在四顧無人,只有自己的時候,看明白了自己——自己的脆弱,自己的欲望,自己的念想。還好,我能時刻調整自己,也明白且堅定自己最初的夢想——教書,育人。
在那里,我有幸認識了立志扎根鄉村教育的徐校長,每每我浮躁時,他便會勸導我:“你要靜待花開。”一心奉行老莊思想,倡導無為而治的他只要說到這句話總能讓我豁然開朗。在那里,我也有幸認識了那群孩子,有了一個個屬于我們的美麗故事。
那是2014年的冬天。應孩子要求,決定在平安夜那天回城里家中陪她。在給自家孩子選禮物的時候,想起班上那些農村孩子連平安夜、圣誕節是咋回事都不知道,于是也給他們每人買了一根可愛的卡通棒棒糖。
第二天來學校,把糖逐一分發下去,給他們講這是老師送給他們的圣誕禮物,給他們講圣誕節的來歷,講西方人如何過圣誕節。孩子們高興壞了,雀躍不已。
下課了,孩子們還圍在我身邊嘰嘰喳喳,意思是今天是圣誕節,他們中午回家也要拿點東西送給我。孩子們越說越遠,這個說“老師,我長大了還要給你買好多好吃的”,那個說“我長大了要帶你去廣東我媽媽那里玩”。班上那個最靦腆的小帥哥苦于插不上話,拼命地擠到我跟前結結巴巴地對我說:“老師,我……我……我長大了要嫁給你!”
瞬間,一股暖風驅走了冬日的寒冷,我成了那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還記得一天早上剛踏進教室,調皮的寧翔就跑到我身邊,高興地說:“老師,老師,我媽媽昨天晚上生了個小寶寶。”看著他稚嫩的臉上滿滿的期待,我知道他是想讓我分享他的故事了。于是,我接著他的話問:“媽媽這么棒呀!那她生的是個小弟弟還是個小妹妹呢?”“小妹妹!”“那寧翔你從今天起就是哥哥了,哥哥是要保護妹妹,還要給妹妹當榜樣的!”
孩子的天性是好奇的。可能被我們的談話聲吸引,一下子孩子們都圍過來了。這個說:“老師,我也有個妹妹。”那個講:“老師,我有5個弟弟妹妹呢!”呵呵,可能七大姑八大姨家的都算上了吧。
突然,樂瑤問我:“老師,生寶寶是不是很疼?”我正想著用什么措辭來回答她,結果沒等我回答孩子們就炸開了窩。“當然疼,要流很多很多的血……”“要把一雙手捆到床上才生得出來……”“不對,要把肚子割開才行……”好不容易安靜下來,一個聲音弱弱的響起:“不是要把嘴巴張得大大的,寶寶才能出來嗎?”教室里哄笑聲一片。
雷人的答案,生活的調料。但相比其它較準確答案,我更喜歡這個回答——十足的天真充滿了無限的幻想。我正為教育是要教孩子們探求世界,獲得真知,還是要讓孩子們永葆童真,純情無邪而茫然時,樂瑤又問我:“老師,你生寶寶時是不是也流了很多血?”孩子們注意力又轉移到我身上來了:“老師,還疼嗎?”“還疼嗎?”最喜歡粘著我的玉瑩連忙把手放到我的肚子上輕輕地揉了起來……
很高興,遇見了你們最純真的年華!很幸運,感受到了你們最無私的愛戀!
幾年過去了,不知楊昂是否還記得當初要嫁給我的誓言,不知方謙是否已經知曉生寶寶是怎么回事,但老師始終會記得你們這群孩子,記得你們與我的這些暖心故事。每每閑看庭前花開花落時,老師總會提醒自己:有個小帥哥還在等著嫁給我呢!
(咸寧高新實驗外國語學校 黃琴)
編輯:何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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