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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身學潮聲名彰
日本帝國主義占領中國東北后,利用國民黨統治者的不抵抗政策,開始大規模越過長城南下,企圖直接控制華北。1935年5月,日軍制造河北事件,出動坦克、裝甲車、炮隊到河北省政府門前武裝示威,關東軍則集結重兵于山海關、古北口待命。河北事件發生后,日本方面多次向何應欽提出對華北擁有實際統治權的無理要求。6月9日,日本華北駐屯軍司令官梅津美治郎向何應欽提交“備忘錄”,并限期實行。7月6日,何應欽致函梅津美治郎,表示6月9日所提各事均承諾之。梅津美治郎的“備忘錄”和何應欽的書面復函,被稱為“何梅協定”。為使華北五省二市脫離中國而“獨立”,日本侵略者大力收買漢奸,鼓動“防共自治運動”。11月25日,日本扶植漢奸殷汝耕在河北通縣成立“冀東防共自治政府”,控制冀東22個縣。國民黨當局計劃于12月在北平成立冀察政務委員會,作為適應日本要求“華北自治”的妥協辦法。
12月9日,北平學生3000余人在中國共產黨領導下舉行示威游行,學生們齊聲高呼“反對日本帝國主義”“停止內戰,一致抗日”等口號到新華門向北平當局請愿。由于請愿沒有結果,他們把請愿改為游行示威。游行隊伍走到王府井大街時,軍警突然用水龍頭向學生噴射,并揮舞皮鞭、槍柄、棍棒從兩側襲擊學生。當天,有30多名學生被捕,數百人受傷。第二天,北平各校學生舉行全市總罷課。12月16日,在天橋舉行市民大會,反對“華北自治”,與會者3萬余人。會后舉行更大規模示威游行。
消息傳到武漢,省高學生首先響應。在省高飯廳里,何功偉登上飯桌,發表演說。他號召全校同學行動起來,聲援北平同學,充當愛國先鋒。飯后,同學們分別行動起來,有的刻鋼板,印油印,指導學生運動的動態,有的到武漢各校去串聯發動。隨后,省高成立了學生救國會,何功偉被同學們選舉為總干事,并代表省高參加武漢學聯工作。接著,何功偉與陳述元等取得聯絡,他們奔走武漢各校聯絡,并于12月12日參加了在華中大學曇華林召開的武漢中等以上學校聯席會議,共有40余所學校的100余名學生代表參加,會議通過的《告全國同胞書》正告當局:維護國家領土和主權完整,維護中華民族尊嚴,以振民氣;懲處一切漢奸賣國賊,聲討殷(汝耕)逆,以正法紀;保障正常的愛國運動和言論、結社、集會、出版、新聞自由,以申人權。
省高救國會成立后,為了加強抗日救亡宣傳工作,何功偉、向仁生向學校要求,設立了一個“無人管理閱覽室”。辦法是:在學校圖書館內,騰出一間空房,單獨設立一個閱覽室,直屬救國會,不要學校圖書管理員管理,圖書由救國會向全校同學征集(清一色是進步書籍、報紙、雜志),放置室內,不限時間,任人閱覽;如果想借回去看,只要在登記冊內寫明姓名和歸還日期,即可自由取走,按期歸還,每隔數日由向仁生負責清理一次。閱覽室初辦時,曾引起轟動,來閱覽的同學很多,其中“擂公”不少,收到了相當的宣傳效果。
12月l7日下午,53所學校120余名代表再次集會曇華林,成立“武漢中等以上學校學生救國聯合會”(通稱“公開學聯”),何功偉作為省高代表出席會議。18日,學聯干事會決定12月20日在武漢三鎮同時舉行示威游行,聲援北平學生,開展抗日宣傳。會議還研究了舉行游行示威的問題,決定何功偉擔任總糾察。
12月20日上午,70余校學生分別在武漢三鎮舉行示威游行。其中武昌有50余所學校的1萬名學生齊集平閱路省政府門前示威請愿,整隊游行,向平湖門進發。學生們手執各色旗幟,宣傳隊、交通隊在前開路,糾察隊兩邊逡巡,隊伍整齊雄壯秩序井然。游行學生一路高呼“討伐叛徒殷汝耕”“反對媚敵外交”“打倒日本帝國主義”等口號,并沿途散發《宣言》。《宣言》寫道:“雖然我們明知北平有許多學生已經為愛國運動而犧牲在本國軍警屠殺之下了,但這不足以威嚇我們,我們有熱血,我們有頭顱,我們有百折不回的精神,我們有與生俱來的愛國雄心,我們還會畏縮害怕嗎?”字里行間,勃動著中華民族的陽剛之氣和武漢學生的愛國赤誠。圍觀的市民深為感動,不約而同地加入游行的洪流。游行隊伍到達漢陽門碼頭,準備過江去漢口游行。
國民黨反動當局非常恐慌,指使建設廳下令“封江禁渡”,連沿江的小劃子也被驅走。漢口游行學生4000余人準備迎接武昌學生過江,也被阻于江漢關碼頭。
反動當局的這種卑劣手段,激起了學生們的無比憤怒,他們砸爛了輪渡售票亭,繼續在武昌游行示威。游行總指揮部召集各隊長開會,決定派部分學生去省住建廳請愿,要求恢復輪渡。當局拒絕學生要求,指斥學生游行是“目無法紀、無理取鬧”,威脅要“事后查辦”。這時,擔任游行總糾察的何功偉挺身而出,穩住隊伍,并根據多數學生要求,決定露宿長街、徹夜請愿,不達目的決不罷休。
12日下午,武昌50余學校的1萬余學生,陸續集合在平閱路省政府門前請愿,由何功偉等代表進入,向為首的省政府負責官員陳述學生們的要求:一、懲辦鎮壓北平學生運動的罪魁禍首;二、討伐叛逆殷汝耕;三、消除各種以“自治”為名的漢奸、傀儡組織;四、停止內戰,一致對外;五、安排船只,運送武昌學生過江游行示威。
省府官員經醞釀后,當即答復:一、二、三、四等項因權限不在省府,當立即據情報呈中央;關于第五項的要求,因為歷來游行,都是各自在學校所在地區舉行,從不跨區活動,而上午游行,三鎮大、中學校全數參加,示威已達頂峰,渡江游行示威是“多此一舉”,省府不能同意。
代表們方欲爭辯,官員們把袖子一甩說:“你們不要再講了,這種‘無理要求’任憑怎么說我們是不會答應的。”隨即宣布散會,命代表帶領學生各自回校,不許繼續“胡鬧”。 (未完待續)
編輯:但堂丹
1935年12月,凜冬已至,滴水成冰,慵懶的陽光很難給北平這座古都帶來一絲暖意,空氣中不時漂浮著血腥味,更是增添了幾許冷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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