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翔昊
清明,總是伴著料峭的風與濕冷的雨,像是歲月為思念蒙上的一層哀愁濾鏡。
2025年的清明節,我帶著愛人、兒子和大哥一同,再次來到武漢王家巷碼頭。這里,是我們與父母靈魂重逢的起點,一艘艘祭祀船,承載著生者的眷戀,駛向那片浩蕩的思念之海。
2019 年5月16日,父親永遠地離開了我們。臨終前,他目光堅定,遺囑里只盼著能魂歸長江。
當裝著父親骨灰的盒子被緩緩打開,我顫抖著手,看著那白色的粉末在江風中飄散,融入滾滾長江水,那一刻,我的心仿佛被撕裂出一道無法愈合的傷口。
江水滔滔,帶走了父親的軀體,卻帶不走他留在我生命里的痕跡。他那爽朗的笑聲、溫暖的懷抱,都化作了記憶深處最珍貴的寶藏。
2023 年12月29日,命運再次給了我沉重一擊,母親也追隨父親而去。
同樣是在這片江上,母親的骨灰也融入了長江。看著她一點點消逝在江水中,我仿佛看到了父母攜手漫步在云端的畫面。他們一生相互扶持,如今在另一個世界,終于又能相伴左右。
每年清明,我們都會如約而至。登上船,緩緩駛向長江與漢江的交匯處,這里是父母最終的歸宿,也是我們寄托哀思的地方。
江風呼呼地吹,像是父母在輕聲呼喚。大哥佇立在船頭,眼神凝重而哀傷,歲月在他臉上刻下的皺紋,此時也藏不住他對父母的思念。我的愛人輕輕握住我的手,她的溫暖傳遞過來,給予我些許慰藉。兒子們懂事地站在一旁,雖年少,卻也明白此刻的莊重與悲傷。
望著滾滾長江水東逝,父母的音容笑貌,過往人生歷程像電影膠片在我腦海里播放。
我的父親滕書翰,1937年出生在蔡甸柏林滕塆。 我的母親梅彩群,1936年出生在黃陂蔡家榨大梅家。1957年的夏天,風華正茂的父親和母親從孝感師范畢業后,背井離鄉來到舉目無親的鄂南崇陽鄉村當老師,這一待就是30年。
這30年里,他們有快樂也有痛苦,雖然教書育人,但在那個特殊的年代,他們受到了不公正對待,父親被雙開回原籍勞動改造,母親從縣城下放到大市鄉下,獨自照顧自己年幼的孩子們,艱難度日。面對風云變幻的世界,他們互相幫助,攜手同行,終究是扛過了那至暗歲月,劫后余生過上了幸福生活。
1985年,父母雙雙調離崇陽,來到咸寧市委黨校工作。1997年,60歲的父母光榮退休,在風景宜人的咸寧溫泉安享晚年。
一聲長笛把我從回憶中拉回現實。
2025年的清明節,天空灰暗,卻沒有下雨,當祭祀船行駛到長江與漢江交匯處,這是父母骨灰撒向長江的地方,我忍不住放聲哭泣,我真的好想你們啊!
突然,天空下起了小雨,仿佛,老天爺也讀懂了我的悲傷,天地同悲。 隨后,我跪在甲板上為父親母親磕了三個頭,久久不愿起來。
站在甲板上,我將手中的鮮花拋向江面,花瓣隨著水流漂浮,似是我們對父母無盡的牽掛。江水悠悠,不舍晝夜地流淌,就像我們對父母的思念,永不停歇。
我在心中默默訴說著這一年來的點點滴滴,工作的煩惱、生活的瑣碎、家庭的變遷,我多希望他們能聽到,能像從前一樣,給我出謀劃策,給我鼓勵和支持。
望著那寬闊的江面,我知道,父母從未真正離開。他們在長江的每一朵浪花里,在每一縷江風中,在每一片映照在江面上的陽光里。他們以另一種方式,陪伴著我們,見證著我們的生活。
我們的血脈,如同這長江與漢江,雖有各自的源流,卻最終匯聚在一起,永不分離。
在這清明的江面上,思念永恒,親情不朽。
編輯:但堂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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