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鈺霆(嘉魚)

溫暖的南方小城,好多年沒有見到如此低溫的天氣。小寒節的第二天,零下5攝氏度的清晨7點多,我走在上班的路上。

不見太陽的清晨,光線朦朧,渲染出深冬的陰冷。陰冷的街上,風颼颼,連人們呼出來的氣立馬變成一團水霧在頭頂彌漫。

依稀看見帶著口罩的行人來來往往,清晰地聽見行人踩踏地面的清脆的腳步聲,上班族的車輛來來往往,漁水路上的樟樹在寒風瑟瑟中發抖,新的一天就這樣如此生動地登場。

過了南門鐵路洞,廣播電視服務公司的店面前忽然走來兩個穿著校服的小女孩。她們一大一小,我不能確定她們一定是姐妹,但我可以斷定她們不過八九歲的年齡,是兩位小學生。校服前面一大塊呈深紅色,其他部分皆為桔黃。兩個紅撲撲的小臉蛋猶如掛在枝上熟透了的蘋果,鮮美可人。較大的一位小女孩背著書包,手里攥著面窩不緊不慢地咬著。她不時用肩費力地顛一顛,或許是書包的背帶需要調整一下吧!較小的一位小女孩比高個子的那位小女孩矮半個頭,她左手吃力地拎著書包,而右手捏著面包樣的早點往嘴里送。她的書包不時地碰觸著地面,后來她就干脆拽著書包前行。高個子女孩見狀,停下來,干脆就將小個子女孩的書包拿了過來,挽在自己的左邊胳膊肘兒上。或許是小個子女孩剛才因書包的折騰,上身的校服被書包拽得凌亂不整的緣故,高個子女孩將右手的面窩放到拎著書包的左手上,騰出的小右手將小個子女孩的上衣溫暖地整理一番。小個子女孩因為沒有書包的拖累,在路上一跳一躍地向前走去,像春天的蝴蝶,像出窩的燕子。高個子的小女孩卻因身負兩個沉重的書包踉踉蹌蹌地向前走去。我停下來,回望逐漸遠去的那兩位小女孩。不,分明是兩位小天使,她們倆雖然越走越遠,但高個子女孩踉踉蹌蹌的背影卻愈來愈高大。我佇立在風寒里矚目,直到那兩位女孩走過南門鐵路橋下,我才緩過神來繼續向前走去。那溫暖的場面,可惜自己沒用手機拍下,那就讓我手用文字來記錄這感動的一瞬吧!或許正因為錯過遺憾,所以更加彌足珍貴。

人間有愛,可以跨越年齡;天地有暖,不分春夏秋冬。世間的善良與溫暖總會讓你不期而遇,天使般的美麗既可深植于成人的善良里,也可種在孩子的心田里。原來這世界并不孤單,前行的路上,有你,有我,也有他(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