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麗明(通山)
草的力量大。房前屋后,一不留神就烏啦啦長出一大片,洪水般洶涌包圍家園。
“苔痕上階綠,草色入簾青”的意境是我們這些莊稼人享受不了的。印象中,滿是家人與草抗戰的場面。房前屋后,是容不得雜草棲身的。哪怕根剛破土的嫩草芽,屋主人也會貓著腰薅干凈。
我幼年跟草打交道挺多,要么被父親呵斥著拔掉門口剛冒尖的草芽,要么頂著烈日跟母親一起下地鋤草,要么挎著竹籃滿山滿嶺扯豬草。草見得多,但多半叫不出名字,頂多叫得出一些豬草的名字。像什么糯米粘、豬婆藤、狗腳奈、麥睞……就像村里的小伙伴,每天聽大伙喊他們大毛、二狗、阿紅,長大后才知道他叫國梁,他叫松濤,她叫翠英。似乎村里的孩子直等長大了,人家才喚出他們那英俊瀟灑的名字。乳名,是一種情懷。有些青草同孩子們一樣,也有一個朗朗上口的乳名。
村前村后,那些花啊草的雖叫不出名字,卻早已熟稔于心。如同那些叫不出名字的小伙伴,并不妨礙我們度過一起瘋玩的童年。
與草結伴的日子,是一種歲月。悠長,珍貴,青澀。
那年,成都浣花溪邊,五十多歲的杜甫蓋屋棲身。遙想當年,一介風度翩翩的文人雅士,居草堂,賞花草,著詩篇。草添詩色,詩潤草心,無不愜意!
只可惜,我過于平凡。家里從不缺少草,與草相伴,我只有滿腔的深情,走近它們,便心生歡喜、暖意。
當毛茛黃色的五瓣小花在翠綠的草叢里怡然綻放的時候,老鸛草撐開淡紫的小花傘姍姍來遲,滿地無人問津的蛇萢,像滾落一地的紅寶石,薤白這個心急的火炬手,舉著老長老長的花柱,等待緊緊簇在一團的小花絲爆裂。山泉水不緊不慢從溝溝岔岔匯進小溪,經過門前淙淙前去。平緩的地方,還要靜靜囤一堆打個盹,引得岸邊花草爭相臨水自顧。小蛙撲通一聲掉進水里,或許,它本是想吃葉上那只美蛾,只可惜看錯了方向。蟲鳥在或遠或近的地方,淺吟低唱,彈奏悠揚綿長的情歌……
老家門口,一直都在的風景,幼年不解其中味;暮春遲歸雖識得,卻已不是景中人。每個人都是時光的過客,在筆直的時光賽道中匆匆前行。熟悉的風景里,太多的是我流走的記憶。每每走進這滿地的繽紛,聽著熟悉的聲音。心底就有一股難以名狀的滋味在涌動。是興奮?是激動?是不舍?還是在懷念?自己也說不清。空氣中,似乎還有阿婆煮的油面粥的香味,有阿婆端著笨重的大木盆出來倒洗澡水的身影。
垅田還沒開始張羅,稗草和野麥苗,滿田滿畈樂滋滋地長著。把那些閑置的田地,全都占據了。稗草開始結籽了,野麥苗也在孕穗。
漫步田畻邊,舉目皆是熟悉的風景。馬蘭,酢漿草,檵木,薔薇……都是闊別數年的伙伴,如今終于弄清了它們的名字,這可多虧了手中的形色相機幫忙識別。
每一株草,都有名字,都有故事,都有關于它們的詩。我滿懷深情與它們對話。努力記下那些名字,記住它們的樣子。
多少年后,當孩子們再也不用扯豬草時,不知他們是否知道馬蘞梅還有一個乳名,叫豬婆藤;豬秧秧,曾叫麥睞。青草是山野的抒情,更是時光的記載者。每一個青草的乳名背后,都有我溫潤的童年歲月。
編輯:但堂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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