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榜一大哥” 消失之后 平臺與主播何去何從?
快手
直播打賞收入負增長
隨著短視頻紅利的消失以及監管收緊,從2020年開始,快手的直播打賞業務進入瓶頸期,2021年直播打賞收入開始出現負增長。
騰訊音樂
或提高在線音樂的會員付費率
其社交娛樂板塊——全民K歌的虛擬禮物收入一直是企業的主要營收來源。由于秀場直播的監管升級直接影響企業的營收能力,未來可能會通過提高付費墻、增加廣告等形式,來提高在線音樂的會員付費率。
斗魚
將探索直播打賞外的變現方式
2021年全年營業收入為91.65億元,同比減少4.55%,主要原因為直播收入同比下降。財務副總裁曹昊表示:將探索除直播打賞之外新的變現方式,提升變現效率。
在直播間內,“榜一大哥”無疑是最有“牌面”的存在。他們資金雄厚、出手闊綽,是平臺和主播們的最愛。
隨著熱鬧的直播打賞蔓延開來,也滋生出諸多行業亂象:擦邊球內容、主播誘導用戶刷禮物、未成年人巨額打賞、虛假宣傳等。
然而,就在近期,打賞成風的網絡直播行業迎來了巨變。
5月7日,國家四部委聯合發布《關于規范網絡直播打賞加強未成年人保護的意見》,其中規定,網絡平臺應在本意見發布1個月內全部取消打賞榜單,禁止以打賞額度為唯一依據對網絡主播排名、引流、推薦,禁止以打賞額度為標準對用戶進行排名。
這意味著直播間內的“榜一大哥”將不復存在,也意味著直播行業賺錢沒那么容易了。這對于主播、公會、平臺來說,顯然不是什么好消息,甚至是重重一擊。
降溫
連下四道嚴令
整治直播打賞亂象
進入移動互聯網時代后,直播在內容供給側和需求側都發生了巨大變化。人人都可直播,人人皆可打賞,直播正式進入低門檻時代。
很快,各路資本和創業者紛紛涌入直播賽道。2016年,“千播大戰”拉開序幕;2017年,短視頻進入爆發增長期,此后短視頻平臺也順勢推出直播業務。
關于直播的商業模式,傅政軍在9185時期曾提出“愛慕”說。這種“愛慕”其實是用戶的沖動消費,作為“受益者”的平臺、公會與主播,費盡心思激發用戶付費意愿。公會(類似于主播的經紀公司或包裝公司)與主播這邊,主要負責內容,包括長相、身材、年齡等,也包括唱歌、表演、游戲等技藝。
內容足夠有吸引力,就會吸引用戶主動向主播“刷禮物”。禮物越多,打賞者的排名就越靠前。而平臺則不斷制定新的規則與玩法:二人對抗、四人直播、榜單排名……
隨著玩法升級,“大哥”的付費動機不再限于對主播的“愛慕”,還有虛榮與攀比。這種建立在人性弱點之上的商業邏輯,必然會產生各種行業亂象。
為吸引眼球,主播們或穿著暴露,或言語粗俗,或通過低俗表演等方式吸引用戶進行高額打賞,甚至誘導未成年人充值打賞等相關事件并不少見。
央視多次曝光過相關事件,國家網信辦也多次對國內多家直播平臺的內容生態進行巡查,并約談過b站、斗魚、全民K歌、映客等多家頭部直播平臺。
2020年11月,廣電總局發布通知,要求對用戶的打賞行為采取實名認證、打賞限額等限制措施。
2021年2月,國家七部委聯合發布《關于加強網絡直播規范管理工作的指導意見》,針對不同級別的主播設置單場受賞總額、單個虛擬消費品、單次打賞額度的合理上限,并設置了打賞冷靜期和延時到賬期。
2022年3月底出臺的《關于進一步規范網絡直播營利行為促進行業健康發展的意見》,要求定時報送營利行為和收入狀況,且不允許通過虛假營銷等方式誘導消費者打賞。
而關于5月7日出臺的《關于規范網絡直播打賞加強未成年人保護的意見》,可以說又進一步堵住了主播們獲取巨額打賞收益的大門。如今沒有榜單后,“大哥”們的虛榮心難再滿足,這會讓用戶的付費更為理性,減少沖動消費。
限賞
短視頻平臺: 廣告傭金保底 受沖擊較小
短視頻兩大巨頭抖音與快手,依托于巨大的流量優勢在直播領域快速崛起,而短視頻主播往往也需要兼顧內容與直播技巧。
目前,快手的營收分為直播打賞、廣告、其他(主要是電商傭金) 三部分。
直播打賞業務是快手在2018年以前最主要的貨幣化方式,依靠“老鐵”文化,平臺誕生了眾多具有高用戶粘性的主播。財報顯示,2019年快手直播打賞收入更是達到300億以上,成為中國規模最大的直播平臺。
此后,隨著短視頻紅利的消失以及監管收緊,從2020年開始,快手的直播打賞業務進入瓶頸期,2021年直播打賞收入開始出現負增長。
同時,快手的廣告業務和其他業務近兩年增速較快,對營收的貢獻也在不斷增強。
因此,對于快手這樣的頭部短視頻平臺而言,在巨大的流量優勢下,直播打賞業務未來依然能為企業帶來比較可觀的收入。但由于行業已經進入疲軟期,加上新規,直播打賞業務的收入天花板已現,營收占比較大可能將進一步下滑,平臺也會將業務重心放在廣告、直播電商或其他創新業務上。
音樂類平臺:
主營受損 或提高付費率彌補
對于在線音樂流媒體平臺來說,由于音樂天然具備娛樂屬性,自然地坐上了秀場直播的“便車”。
比如,騰訊音樂的社交娛樂板塊——全民K歌的虛擬禮物收入,一直是企業的主要營收來源。近年全民K歌月活躍用戶數、付費用戶數都出現明顯下滑,單看“K歌”業務,已經很難再撐起騰訊音樂的未來。
財報顯示,2021年騰訊音樂社交娛樂收入197.8億元,低于2020年同期的198億元。
網易云音樂近幾年也在瘋狂地拓展社交娛樂業務,效果很顯著。招股書顯示,網易云音樂2018年社交娛樂服務及其他收入占總營收的比重僅為10.6%,而到了2021年上半年,該項收入占總營收的比重已達49.6%。
不管是騰訊音樂還是網易云音樂,如今秀場直播都是企業的主要營收來源。因此秀場直播的監管升級,直接影響音樂流媒體企業營收能力。
而這些企業未來也可能會通過提高付費墻、增加廣告等形式,來提高在線音樂的會員付費率。但參考我國目前的長視頻流媒體,用戶付費率天花板依然比較低,音樂流媒體平臺后期或許還需要探索更多的變現方式。
傳統直播平臺:
“純秀場”類最受沖擊
與游戲或者生活類的直播相比,“純秀場”類傳統直播平臺,更依賴用戶的沖動消費。
2016年4月,陌陌正式推出直播業務。財報顯示,2016年陌陌營收同比暴漲313%,達到5.5億美元,其中直播業務貢獻了近70%。
據公開資料顯示,陌陌“2016年度十大主播”合計年收入達1.15億元。此后,直播板塊也成為陌陌主要收入來源,陌陌也逐漸向主營直播、同時具備社交功能的軟件靠攏。
但在2021年,陌陌同樣業績下滑。
對此,陌陌曾表示是由于“宏觀經濟——特別是私營企業主的經營狀況對于頭部消費的負面影響”。也就是說“大哥”的付費能力下降,直接影響了企業的總營收水平。
過度依賴“直播”這一單一業務的傳統平臺同樣受到較大打擊。
比如直播巨頭斗魚,直播業務是公司最主要的營收來源,典型的單條腿走路。
2018-2021年,其直播收入分別占總營收的86.1%、90.9%、92.2%和93.8%。
但由于用戶的付費率以及付費金額遭遇瓶頸,斗魚的營收以及凈利在2021年財報中出現較大滑坡。2021年,其全年營收為91.65億元,同比減少4.55%,主因為直播收入同比下降%。
財報發布后,斗魚財務副總裁曹昊表示:將探索除直播打賞之外新的變現方式,提升變現效率。
只不過,對于如今的斗魚來說,在此輪沖擊下,留給平臺探索新業務的時間并不多了。
觀望
是繼續跳躍
還是發力新業務?
不可否認的是,如今國內的直播賽道,已經處于流量見頂的發展后期。各大直播平臺的直播業務收入增速都明顯放緩,甚至出現負增長。這意味著單一的直播業務賺錢越來越難,但競爭卻絲毫沒有減少。
畢竟由于門檻不高,導致如今各大互聯網企業都把直播當作是一塊“插秧地”,雖然降低了對直播的期待值,但直播又不能沒有。
總的來說,國內的秀場直播不會停止,“沖擊”后還是會以各種新的方式出現在我們面前。
對于主播們來說,頭部主播或許可以依靠自己現有的粉絲基數,嘗試向廣告、直播帶貨等業務轉型。
而對于更多的中腰部主播來說,此輪監管對他們來說甚至不算什么壞消息。畢竟沒有了打賞額度對主播的排名、引流、推薦,就意味著流量會平攤下來,甚至漸漸向中腰部主播傾斜。
而對于平臺,則可謀求轉型或發力新業務。
此外,也有部分企業和公會開始布局海外市場,比如歡聚時代在2020年接連將旗下虎牙直播、YY直播出售給騰訊和百度,退出了國內直播業務,帶著僅有的BIGO直播,拓展海外直播業務;同樣,也有國內公會去TikTok上做直播等等。
秀場直播,這團關于娛樂與金錢的火苗,還將繼續跳躍。
成都商報-紅星新聞 記者 俞瑤 劉謐
編輯:Administrat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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